第(2/3)页 许知秋却笑道: “正要跟您打听呢,可知那青云山还有多远?” “呦,青云仙山啊……那可远了,两千里都打不住,怎么,去拜师啊?” “是呢,您比我有见识,给指条路呗?” “我就知道一条。” 船老大热情肠,指着夜色下被雨点激得模糊的河面, “从这条河往上游寻,乃是大河‘洪川’,沿着‘洪川’再往上游寻,顺着就能到青云山了。” “只不过这一路上没有官道,多是土路山路,多狼虫虎豹,可不好走哩!” “有条路走就成啊,多谢船家了。” 许知秋笑着答谢。 夜雨行舟,速度却也不慢,随着渡船离对面河岸越靠越近。 许忽然问: “您这一宿跑几趟啊?” “一宿七八趟,天亮就歇了。” “哦,这么辛苦……那图啥啊。” “图啥?还不是为了……咦?” 船老大刚要回答,忽的眼中一片茫然。 似乎这个简单的问题,让他大脑一下子宕机了。 慢慢的,从那双木然的眼神中,流露出一种哀戚。 …… 渡船慢慢靠了岸, 许知秋驮着陆丫头下了船。 河岸上荒草萋萋, 浪花轻轻拍打着河岸,时不时卷上来一截发黑的枯骨,几缕泡烂的碎布。 除了他俩之外,再无一人下船。 踩上陆地,陆雪琪终于是长出了口气。 她望着那远去的渡船,眸子里余悸未消。 船老大撑撸荡开船头,向着原路返回。 俄尔有月光透过云缝,打在船上,便好似扯下了一层幕布。 船身渐渐斑驳,船篷子布满孔洞。 船体残破不堪,像一截没烧完的炭。 再看船上,包括那船老大在内,哪还有一个人影? 不过是一艘孤零零飘在河面上的残骸罢了。 许知秋为陆雪琪讲起了自己途中听到的事迹—— “这几年岷州闹灾,从这里逃往外地的灾民不下上万,这船家就是专门做他们生意的。” “随着灾民涌入越多,地方州府吃不消,遂派差役拦截,不让这些灾民入境。” “但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,灾民们活不下去了,什么铤而走险的法子都敢用。差役是白天来,于是这船就改为夜渡。初始,倒还能糊弄过去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