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-《猛虎禁止垂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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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段无心脑子一片乱糟糟的,科学都无法解释当前的状况。

    “别动。”凌君寒闭着眼搂紧他的腰,把挣扎的身体更紧地压入怀抱。

    这一声,把段无心又重新拉回现实。

    腰上的触感酥麻,甚至能感受到指腹上的枪茧,在来回滑动。

    段无心彻底崩溃,他,怎么变成/人了!

    活了这么多年,这遭灵异是头一遭碰上。

    麻了,从头麻到脚趾。

    凌君寒的吐气喷在耳朵上,他浑身僵硬,不敢动弹。

    段无心绝望闭上眼睛,也许,明天早上就变回来了。

    他没有做人的经验,现在四肢怎么摆放,都很是别扭。

    一阵胡乱地蹭,终于把凌君寒逼得睁了眼。

    “心心,叫你别.....”

    眼前的画面过于刺激,让见过大风大浪的凌元帅也瞬间噤声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此情此景。

    他的怀里,躺着一个光溜溜的美少年,不着寸缕,肌肤相贴。

    月光之下,少年银色的短发泛着淡淡的光。他双眼紧闭,长长的睫毛卷翘着,和发色一样的浅。

    那张脸简直像是画儿里走出来的,巴掌大点儿,顶着挺翘的鼻尖和嫣红的唇,多一分嫌娇,少一分嫌淡。

    视线控制不住的下移,瘦削的锁骨连接到纸片似的肩膀,脖颈雪白纤细,仿佛一碰就碎。

    浑身上下,近乎透明的苍白。

    漂亮地,让人口干舌燥。

    操,做春梦了。

    凌君寒拧紧了眉头,重重闭上眼。

    不是,就算是春梦,怎么会梦到男人?

    大半夜的,凌君寒睡意全无,甚至开始怀疑人生。

    他的确是没谈过恋爱,漫长枯燥的军队生涯,以刀枪为伍,以战场为床。

    没有那个空闲时间,也没有太多兴趣。

    战斗和机甲,浩瀚的宇宙,对于他来说才是生命的意义。

    当然,作为男人,偶尔有生理需求,也是简单解决。

    更多的时候,是选择去虚拟战场操控机甲发泄。

    他从未想过,幻想出一个枕边人,竟然性别为男?

    军队里的男人大多是皮糙肉厚,或者不修边幅的,当枕头都嫌硌得慌。

    现在手心里这份羊脂一样的触感,细腻顺滑,爱不释手。

    他不确定似的,眼睛重新睁开。

    少年一动不动的躺在怀里,香甜的呼吸贴着耳根,又痒又燥。

    那个粗糙的心脏,也被撩拨得有些发痒。

    他骤然反应过来,段无心呢?

    明明睡觉前,怀里还是炸着毛的小白虎,一闭眼一睁眼,怎么就换成了美少年?

    凌君寒指尖碰了碰近乎透明的脸颊,不确定的开口:“心心。”

    少年睫毛颤了颤,没有睁眼。

    段无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场景,心跳如雷,佯装假睡。

    “心心,是不是你?”凌君寒执着发问。

    他习惯性地捏了捏后腰,抚摸上去,才发觉手感比虎毛更软。

    段无心缓缓睁眼,两人四目相对,陷入沉默。

    他张了张嘴,不太习惯人类的发音,说话磕磕绊绊,带着哭腔:“是我.....我完了。”

    声音很轻很软,惹人心疼。

    “我变成/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....这是第一次?”凌君寒也觉得荒谬。

    他连段无心能许愿都不信,坚信科学,崇尚真理。可现在...

    好好的一只白虎,怎么突然就变成/人了呢?

    段无心小幅度地点了点头,感觉四肢冰凉得可怕。

    但他伸手去钩凌君寒的脖颈,再也没了以往的嚣张,想要求得一点安慰。

    “太荒唐了。”凌君寒索性坐起来,抬手打开了床头灯。

    段无心眼睛依然是透明的琥珀色,看人的时候带着天真,他用手去挡凌君寒的眼睛:“别看,很丑。”

    “不丑,很漂亮。”凌君寒伸手,想把人从床上拉起来。

    被子滑落一半儿,露出一截白皙的细腰。

    段无心当虎当惯了,没什么羞耻感。

    他瞥见浴室里透出镜面反射的光,于是把被子踢开,光溜溜下床。

    只是还没习惯用腿,脚刚着地,就摔了一大跤。

    段无心懵懵的坐在地上,垂眼盯着自己小腹以下,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他研究了一会儿,直白地问:“为什么你的比我大?”

    “什么玩意儿?”凌君寒赶紧下床,把人从地上拉起来,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,“摔着了没?”

    “没摔着。”段无心重复一遍:“为什么,你的,比我大?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着话,一边伸手去碰凌君寒的,好奇把玩。

    被捏住命脉,凌君寒倒吸了一口气,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后悔过裸/睡的习惯。

    他盯着白皙的段无心,两人赤坦相对,觉得这场景实在是诡异极了。

    见那双小手不放,他只能轻咳了一声,不要脸陈述事实,“大概是物种不同,在人类里面,我的比较优越。”

    “噢,这样。”段无心似懂非懂,“不过小的好,看起来没那么丑。”

    凌君寒不想大晚上跟一个男生讨论谁大谁小的问题。

    他快步走到柜子前,扯了件浴袍扔过去。

    “你要不要先穿个衣服?我们再来好好聊聊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穿?”段无心手脚着地,像白虎移动一样,同手同脚往浴室爬。

    凌君寒脑仁突突的疼,这一晚上被惊喜砸得脑子都要开花。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,阻止人继续以这个诡异的姿势前进:“你别动,我抱你过去。”

    说完,大步又回到床边,弯腰把人横抱而起。

    没抱过男的,凌君寒耳朵微红,强装镇定。

    他一手放在膝盖下方,一手钩住细腰,轻松抱走。

    只是,段无心的体重,好轻。

    床和浴室距离并不算太远,凌君寒却感觉时间慢得像是过了一辈子。

    偏偏怀里这位还一点都不安,左扭右扭,肌肤摩擦。

    这就算了,手臂跟水草似的缠在脖子上,呼吸艰难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走到浴室,他把段无心放下,洗了一把冷水脸。

    段无心把脸凑到镜子前,左瞧右瞧。

    五官端正,没歪鼻子斜嘴巴,鉴定完毕,还不错。

    “抱我回去吧。”段无心两手一伸,仿佛没长脚,对着元帅颐指气使。

    某搬运工沉默着,又把人弄回了床上。

    两人一左一右侧躺着,中间像是隔了道银河。

    凌君寒捏了捏他的胳膊,又戳了戳脸蛋,喃喃自语:“你到底怎么变成这样儿的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段无心垂下眼,语气有些委屈:“我还想变回去呢。”

    凌君寒揉了揉他的头,细软的银发穿进指缝,安慰道:“说不定明天一早,就变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希望如此。”段无心翻身平躺,逐渐习惯细长的四肢。

    凌君寒抬手关了灯,房间重新陷入黑暗。

    安静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,他甚至可以闻到吐气中的香甜。

    这他妈谁能睡得着。

    时间一分一秒的移动,睡意全无。

    凌君寒决定第二天一大早,一定把段无心带到研究院去好好检查一番。

    他心心念念想要带上战场的战宠,这会儿成了盘整调顺的美少年。

    说出去谁信?连凌嘉木那个傻子都不会当真。

    这一晚,三观崩塌又重塑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有了半点儿困意,他刚闭上眼,旁边的段无心就跟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,四肢抱紧。

    段无心应该是进入了潜眠,下意识还把自己当老虎。

    他习惯性的把头重新埋进凌君寒的颈窝里,换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。

    距离实在是过于亲密,且肆无忌惮。

    凌君寒抬手,想要推开。

    挣扎了一秒,最终还是缓慢地放在段无心的后背上,把人搂住。

    据说今天是三十年难遇的极寒天气,段无心大概是觉得冷。

    冷,那就给他暖暖。

    但此时此刻,他只觉得热到发疯。

    所有气血集体涌向一个位置,控制不住的起立。

    呼吸逐渐加重,握住后背的手不受控制的收紧。

    刚刚那冷水脸白洗了。

    操,为什么他会对一个男的有反应?

    而且,想要做一些更为禽兽的事情。

    凌君寒觉得自己大概也喝多了酒,连脑子都跟着发昏。

    多年以来引以为傲的淡定土崩瓦解,连意念都变得混沌。

    他盯着眼前的人,从睫毛扫到眼尾,视线落在唇上,喉结滚动。

    安静睡着的少年,漂亮的像落入凡尘的仙子,但他想把仙子拉下神坛。

    想亲吻他,想亵渎他。

    把他的手锁在头顶,然后俯身嵌入,反复欺负。

    杂念丛生,欲壑难填。

    指腹化向眼尾,他很轻地碰了一下,把手臂收得更紧。

    情不自禁把内心的想法喃喃出声。

    “可爱,想/日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段无心猛然睁开眼,两人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凌君寒轻咳了一声,哑声说,“你不是睡着了吗?”

    “本来都睡着了,但你抱我好紧。还顶着我,硌得慌。”

    段无心用大腿蹭了蹭,张开琥珀色的眼睛,一眨不眨的盯着人。

    天真,单纯,仿佛是最纯洁的白纸。

    但是,说的话,做的事,却是世间最下流的。

    他问:“你刚刚说想/日,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这个词,弹幕上没见过。

    凌君寒抿紧了唇不应声儿,这实在是太卑劣,也太下作。

    他大概是最无耻的禽兽,流氓,败类,混账。

    段无心从枕头下摸出通讯器,嘴里嘀嘀咕咕:“你不说,我自己查。”

    说着,啪嗒啪嗒就开始敲击屏幕。

    “别查了。”凌君寒按住他的手,眼神变得幽深。

    他好像对段无心的情感,在这一刻骤然发生变化。

    大抵是一见钟情,见色起意。

    他嗓音很哑,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/望。

    一字一顿,语言直白,“用你们动物的话来讲,我发/情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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